2018年江苏昆山发生的“宝马男”被“反杀”案，2019年云南丽江发生的退伍女兵“反杀”持刀砸门醉酒男案，在案发当年引起了是否成立正当防卫的争论。检察机关尽管最终分别认定为正当防卫，但社会各界人士事实上还有不同的看法。

正当防卫的成立

2010年由朱度源执导的电视剧《秋霜》“费华杀夫案”早就再现了正当防卫场景，堪称经典的正当防卫教材；当我们将《秋霜》片段特定的剧情“定格”，并设想，还能解释出“一体化防卫”的成立条件。

费华与陆鸣是夫妻关系，但婚前与邵滨是情人关系，并育有一子。陆鸣发现费华与邵滨“旧情复燃”同居，陆鸣准备了作案工具——钥匙和牛排刀。夜深人静，陆鸣持刀进入费华和邵滨同住的卧室，举刀欲杀（伤）两人时，惊醒了费华和邵滨，黑暗中一场混战，陆鸣中刀身亡。

电视剧《秋霜》“真实”记录了正当防卫情节，但在生活事实中，对案件事实却可能有完全不同的说法。其一，陆鸣可能是“捉奸”没有杀人的故意，因此“费华杀夫”不成立正当防卫；其二，电视剧中并不是“一场混战”，费华持刀，陆鸣“迎刃而上”死亡，而费华、邵滨均为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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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证据能够证明陆鸣有故意杀人的动机，自陆鸣用配制的钥匙开门时起，费华、邵滨均可行使特殊正当防卫权，即，杀死陆鸣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秋霜》“费华杀夫案”最终结果也是因其辩护律师证明了陆鸣有杀人动机，并准备了犯罪工具而无罪。

可对故意杀人者行使特殊正当防卫

“费华杀夫案”法庭设在香港，陪审团作出结论后，法官当庭宣判无罪。但大陆法系的人可能不这样想：费华持刀，陆鸣“迎刃而上”而死亡，有人可能认为费华成立过失致人死亡罪，或者认为费华、邵滨有特定的关系，共同成立故意杀人罪。陆鸣因有忏悔等表情，费华持刀杀夫，多数人可能认为费华构成故意杀人罪。

正当防卫的要义为：正义不向非正义让步，因此费华持刀不可能成立过失犯罪；费华、邵滨即便有特定的关系，陆鸣有杀人的故意，没有相反证据，同样成立正当防卫。“一体化防卫”的要义为：防止犯罪人使用“出其不意”或者“诈术”实施攻击，陆鸣即便产生悔意，费华持刀杀夫也是正当防卫。由此得出结论：“宝马男”被“反杀”案为“一体化防卫”。

陆鸣即便产生悔意，费华持刀杀夫也是正当防卫

有杀人故意目的能够认定特殊正当防卫，问题是，假设陆鸣为了“捉奸”，而仅有伤害故意，能否适用特殊正当防卫？可以肯定认为，陆鸣准备了牛排刀有造成重伤的可能性；在我国，“重伤可能性”被评价为“行凶”，而行凶是特殊正当防卫的法定条件之一。不仅如此，犯罪人的举止能够评价为行凶，也能对其实施正当防卫，其中，“行凶”中的一体化防卫的认定与杀人故意罪相同。退伍女兵“反杀”持刀砸门醉酒男案也为“一体化防卫”。

对正当防卫研究有兴趣的公众，或者对“宝马男”被“反杀”案、退伍女兵“反杀”案仍有疑问的公众，可以直接观看《秋霜》第二十六节片段加以体会「链接」。著作权合理使用包括为公益性使用等目的少量使用他人作品的行为：《秋霜》是由朱度源执导，于2010年12月17日北京文艺频道播出；《秋霜》出品公司为横店影视制作公司、东阳日报有限公司等。

@南京徐剑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