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遇上香草》：只有羞耻没有甜
作者：诸葛建国
2019年的日剧夏季档正式拉开帷幕。7月4日，MBS的深夜剧《咖啡遇上香草》上线。该剧改编自朱神宝的同名漫画，讲述了单纯腼腆的女大学生白城里沙和事业有成的成熟男性深见宏斗之间的恋爱故事。
仅看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单薄剧情线就不难发现，《咖啡遇上香草》无甚现实意义，而漫改剧、深夜档两个要素，又在很大程度上限定了此剧的表达方向——大尺度的无脑甜。主角的恋爱进度十分迅速：第一次见面英雄救美，第二次见面酒醉留宿，第三次就飙车了……前两集加起来不到50分钟，剧情已经发展到男二上线挑衅。
《咖啡遇上香草》海报
应该说，考虑到此类少女漫的受众多是对恋爱充满向往的年轻女性，而深夜档又是让人抛开三观的好时间，《咖啡遇上香草》作为一部小成本的女性向深夜剧，至少其定位是明确的，那就是高度简化支线，突出“甜”的一面。
男主角深见宏斗擅长说各种情话，诸如“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但我已经对你一见钟情了”“有你在我身边，下雨天好像也不错”之类的表达，剧中数不胜数。单纯的里沙，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甜言蜜语轰炸？两人走到一起似乎顺理成章，也无怪乎追剧的观众高喊“又甜又羞耻”。
问题在于，结合现实想想剧中的逻辑，所谓的甜很可能有“毒”。
这部剧向观众生动地展示了“女性在恋爱过程中的108种错误示范”。害羞的里沙对搭讪的所有男生都只敢沉默相对，而宏斗出现在冷饮店的举动，作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甚至称得上是骚扰，她居然毫无警惕心地跟着走了；两人第一次出去吃饭，明知自己酒量不佳，里沙还是被劝酒喝醉，深夜留宿来路不明的成年男性家中；好友听说后劝告里沙小心一点，她一脸天真，不以为然；宏斗若即若离，身份神秘，里沙又被两三句含混不清的解释说服了。当观众通过正常人的思维推定宏斗是个爱情骗子，接下来会有反转时，这部剧用行动告诉大家“没错他们俩就这样在一起了”……
剧情截图 女主好友可能是全剧唯一的正常人
请编剧将其置之于现实语境中扪心自问，这是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降临了吗？不，99%的可能性是PUA（Pick-up Artist，字面解释是搭讪艺术家，泛指很会吸引异性，让异性着迷的男女们，在国内因为一些教授骗财色技巧、情感操纵、甚至鼓励女生自杀的组织而为人熟知）。
更重要的是，为了迎合观众“发糖”的期望，两位主角间的互动刻意得像兑了糖精的饮料，过犹不及，反倒有些发苦了。短短十集，简化不必要的支线当然可以，但如果连主线的前后衔接都支离破碎，那一部剧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这一点，不惟《咖啡遇上香草》如此，正有成为偶像剧通病的趋势。作为风靡校园的“少女杀手”，偶像剧的造星能力、话题度经久不衰，固然是因为甜蜜曲折的情节满足了观众对理想爱情的期待。但从大的方面看，故事架构还是由“成长”“梦想”“善良”“乐观”等元素支撑起来的。“甜”是偶像剧的标配，但不是全部。怎样将偶像剧从一味堆砌“甜”而背离客观逻辑、忽视负面影响的偏路上拉回来，值得思考。
其实，考虑到日剧画风本身就羞耻度爆表，许多观众在看之前已经摆好了宽容心态，也往往能从琐碎夸张的表达方式中找到一些共鸣。譬如刚刚完结的另一部深夜剧《别扭合租房》，四个合租男女虽然各有奇葩之处，但至少体现了以女主角为代表的“废柴”面临现实挫折，不断在自我怀疑和期待被依赖之间摇摆的复杂心态。
《别扭合租房》截图
反观《咖啡遇上香草》，既没有“欲”到猎奇，也没有“纯”到让观众小鹿乱撞。不管是剧还是漫画，逻辑不知所谓，剧情单薄无脑，台词尬出天际，提炼不出任何有趣的点。怎么看，都只有羞耻，没有甜。（诸葛建国）
